Cal-Ital的再起

· 和酒有關 Wine Talks

今年很榮幸擔任加州葡萄酒年度活動的大師講堂翻譯。但是我其實想談談Cal-Ital。如果你知道一些義大利文化,就會知道Mondavi與Gallo根本就是義大利的姓氏,說加州酒業是義大利人的天下毫無懸念。但是加州酒的既定印象都是國際品種,特別是波爾多調配,那麼義大利的品種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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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你應該對加州的Zinfandel很熟悉,這個品種據知是義大利移民從Puglia帶來的Primitivo:Zinfandel與Primitivo是同品種不同clones,原始品種來自於克羅埃西亞的Crljenak葡萄,不過Zinfandel根本已經是美國葡萄酒在地的代表了,連美國人都以為這是本土品種,還曾想在2001時針對Zinfandel推動立法保護,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年,DNA分析表明Zinfandel實際上起源於克羅埃西亞,更巧的是一位同樣來自克羅埃西亞的釀酒師推動了這份研究,他就是在巴黎審判中以1973 Chateau Montelena Chardonnay擊敗法國對手的Mike Grgich。

雖然加州有很多義大利移民,但除了Zinfandel以外,義大利釀酒葡萄的普及遠不如義大利的pizza與mozzarella。原因是過去加州義大利品種的酒質不符合市場要求。早在1861年義大利統一後不久,數百萬義大利移民來到了美國,加拿大和南美洲。許多人帶來了家鄉的葡萄藤。加州以及全美各地都種下了各式各樣的義大利品種。但在根瘤蚜蟲與禁酒時期後。加州的空曠葡萄園並沒有恢復義大利品種的種植,而是轉向了國際品種的生產。Sangiovese在North Coast苟延殘喘,Barbera淪為調配的配角,Zinfandel在70年代差點被拔個精光。1980-1990年代,Sangiovese曾經迎接一段短暫的燦爛,但是加州習慣的波爾多方式無法用於Sangiovese釀造,葡萄的天然品質也一直不穩定,諸多的負面消息導致信心崩盤,在本世紀之初,評論家宣布Cal-Ital已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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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州的Ribolla Gialla,Carignan,Valdigué,Trousseau Noir,Pinot Meunier,Aglianico,Vermentino和Grenache

這當然是一個嚴重的挫折,幸好仍然有釀酒師繼續堅持,有些人是願意相信義大利品種的市場潛力,另一些人則是發現一些適合的Terroir。他們著眼點或許不同,追求純義大利品種釀製的目標卻是一致。近十年來情況已經不同:市場對葡萄酒的酸度與單寧的感受開始改變、新一代的釀酒師開始回顧並且思考義大利品種的可能性、消費者對於餐酒搭配的要求與期待。相對常見的國際品種,義大利葡萄酒常有更明確的酸度與更有存在感的單寧。不過也因為氣候與風土條件的不同,使用母國原始品種的Cal-Ital酒款有著另一番面貌。這些成功的例子常常來自一些較冷涼的產區,比如Santa Barbara與Sonoma Coast,或是Russian River。品種從熟悉的Nebbiolo (Santa Ynez)、Sangiovese (Santa Barbara)、Barbera (Sierra Foothills)、Montepulciano (Dry Creek)到Arneis、Cortese (Mendocino)、Tocai Friulano (Santa Maria Valley, 這個標示違反歐盟法規)、Lagrein等等應有盡有,甚至有標示Primitivo而不是Zinfandal的酒款。在Napa及舊金山的高級餐廳裡,這些加州酒的「新朋友」都出現在酒單上,同時也獲得許多侍酒師的擁護與推介。

就加州豐富的各種Terroir條件來說,義大利品種的種植與釀造應該是很容易的,問題在於市場層面,因為人們太習慣了「加州風味」或是「加州品種」,但更多的葡萄品種意味著更多元的發展,提供釀酒師更多機會,也為葡萄酒購買者和消費者提供了更具活力的葡萄酒選擇。多樣性對美國當地的消費者來說也是一個福音,渴求新穎酒款的的趨勢持續發展中。就算許多批評說這些義大利品種喝起來不像義大利原產地,加州的波爾多混釀也常常不像法國的波爾多不是嗎?市場的心態將會決定Cal-Ital的再起。